[生活] 那年的眷村傳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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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記憶中的眷村總是一個樣兒:黑瓦頂、水泥灰牆、綠色窗框、紅色雙扉門。一家緊挨著一家。黃昏時小巷裡,鄰居的婆婆媽媽各自搖著一把扇子閒話家常,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各自散去。過了不久,空氣中散著飯菜香,路口的白色煮飯花開花。

    我們家是標準的芋仔蕃薯家庭,兄弟姊妹從小就可以通曉台語以及各地口音的話。爸爸是隨政府播遷來台的湖南老兵,晚上叮嚀我們要「蓋"畢"子」免得著涼。隔壁翟伯伯是山東老鄉,看到我總問到「"ㄒㄧㄡˊ"校 功"闊"好不好?」巷尾的顧媽媽跟母親同為台灣人,兩人有說不完的話。隔壁巷子的李媽媽是個河南人,特大嗓門,晚上總聽她大喊死鬼又跑去給我打麻將。不過這都是大人們的事。我們小鬼只消顧著拿個竹竿去山上黏蟬,去河邊烤地瓜、去田裡抓蝌蚪,並且將那些附著在稻桿上的福壽螺卵摔個西巴爛,還自以為幫助農民消滅農害。有時我會跟獨自一人騎著腳踏車去村子頭的雜貨店,花五塊錢,望著老闆從那些透著魔力光芒的玻璃罐中取出10顆我最愛的足球巧克力,然後帶到遊樂場,一邊盪鞦韆一邊含著巧克力。幼稚的心靈,總以為盪的越高、越接近月亮。

    然而這些都隨著母親的驟逝不再了。母親離開後,父親也不願意回家只住在工廠,兄弟姊妹也因求學工作各自東西。眷村的平房,幾年後也隨著改建工程全部剷平。我的眷村歲月也深埋在大腦皮質的底層。又過了幾年,國宅大廈改建完畢,爸爸也已經是個七十歲的老者,帶著一直跟在身邊的幾張黑白照片搬進新房子。誰說軍人天性習慣孤獨漂流?從父親渾濁的眼珠裡,我反而清楚勾勒出他一輩子對眷村的依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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